尽管还在烦恼,但卡奥斯已经有了解决问题的思路,想起刚才安丽埃塔似乎向自己搭话了,而自己态度不是很好,卡奥斯决定重新去找安丽埃塔谈谈。毕竟安丽埃塔现在也是有可能成为攻略对象的人,基础的好感度还是要刷满的。
当初某人非要坚持什么原则,不破坏别人的感情,实际上当任务变更为“攻略才人”时卡奥斯就后悔了。既然现在又要攻略安丽埃塔的话,当初直接选择完成“攻略安丽埃塔”的任务,哪还有这么多的事?卡奥斯愿意成人之美,也愿意助人为乐,但前提是不过分损害自己的利益,这绝对不能算真正的“善”,卡奥斯重新认识到了自己伪善的本质。
人类并不是那么果决的生物,人的大部分时间都处于“半吊子”的状态,所以“一不做、二不休”才成为名言。虚伪地主张自己的原则,标榜自己是个坚持原则的人,其实那原则在巨大的利益冲撞下一击即破,没有比这更滑稽的事了。伪君子比真小人更招人厌。
蚯蚓走“T”形迷宫的实验中,蚯蚓要经过约200次尝试,遭受多次电击后才能学会直接爬向潮湿的暗室。让人去做这个实验,最多只要两次,人就会学会哪边好哪边坏。人类的学习能力是所有生物中最强的,即使是这样的人类,依然会犯同样的错误,重复同样的悲剧。
卡奥斯的内心依旧在挣扎,该不该为了自己的利益牺牲别人的利益。如果没有他,威尔士和安丽埃塔注定走不到一起,这是原本的世界线。但是,只要他愿意帮助威尔士,让威尔士和安丽埃塔在一起不是什么难事。不过,这是吃力不讨好的行动,对卡奥斯没有任何好处。甚至,威尔士掌控阿尔比昂,安丽埃塔成为托里斯特因的女王,他们还会阻碍卡奥斯建立统一的大帝国。
“开什么玩笑,我既不是爱神维纳斯也不是小爱神丘比特,为什么要去撮合别人的爱情啊,我的本职是只要对我有利,哪怕是NTR别人也能做得出来的魔王才对!”自言自语的发出这样的宣言,卡奥斯在人渣的道路上越走越远。
休憩室,护卫在门前的是铳士队的队长阿尼艾斯,看到卡奥斯走过来,她本能地避让了几步。能让她在护卫工作上退让,可见上次卡奥斯给她的心里留下了多大的阴影。
“哟,好久不见,我找公主有事,下次再陪你玩。”卡奥斯姑且打了个招呼。
“别说得人家好像要缠着你玩似的!”阿尼艾斯板着脸怒气冲冲地回复道。
“哈哈!”卡奥斯笑了一声,没和阿尼艾斯争辩,推门进入休憩室。
房间内的安丽埃塔正用手撑着脸,闭着眼睛小憩,这幅光景,能够有幸见到的人绝对屈指可数。卡奥斯没有打扰她,而是坐在一旁,静静地看着她。
过了好一会儿,安丽埃塔也完全没有醒过来的迹象,只是脸越来越红,像是在忍着什么一样。
原来在装睡!对恶作剧的小朋友必须施以惩戒,这是卡奥斯的原则之一,对自己不利的原则全部废弃,但是这条原则被保留了下来。没有原则的人是可怕的,因为没有原则即没有底限,什么都做得出来。没有原则的神更可怕,他不仅没有底限,还拥有能随心所欲改变事物的力量。卡奥斯不能让自己成为一个没有原则的人,更不想变成一个没有原则的神。综上所述,卡奥斯决定对坏孩子安丽埃塔小施惩戒。
从“次元口袋”掏出来油性笔,卡奥斯在安丽埃塔头上写了个“王”字,又在她左右脸各画了三根胡须。
感觉脸上痒痒的,安丽埃塔睁开眼睛,发现卡奥斯正对着自己笑,安丽埃塔好奇地问:“卡奥斯,你对我做了什么?”
“没什么,安丽埃塔睡觉的时候流出了口水,我帮你擦掉了。”
“诶!?”安丽埃塔连忙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,“没有啊!”
“当然,都被我擦干了。好了,说正事,我记得之前你好像和我说了什么吧?抱歉,我那个时候,正在烦恼着某件事,没有理你。”
安丽埃塔摇摇头表示不用介意:“没关系的,烦恼的事解决了吗?”
“还没有,但已经有些头绪了。”
“这样啊……我能问问是什么事吗?”
“不能!”卡奥斯立马拒绝了,告诉她她非得把自己赶出王宫不可,卡奥斯可不会找那种刺激。
安丽埃塔有些失望: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这件事和你有关。”
“好吧……”安丽埃塔越来越好奇,不过看卡奥斯怎么都不会说的样子,她放弃了,她和卡奥斯的关系还没好到可以向他撒娇的地步。
“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!”卡奥斯转移了话题。
“其实也没什么,就是……”上次邀功被他忽视了,难道自己还要再做一次?安丽埃塔忽然感觉有些羞耻,说不出口了,于是她眨了下眼睛道:“保密!”
卡奥斯笑笑,也没有继续追问:“说起来,要说服那些古板的大臣史无前例地给我这个使魔封爵很辛苦对吧,谢谢你,安丽埃塔,有了骑士爵位我以后行动也方便了许多。”
“哼,原来你知道啊……”
卡奥斯听闻安丽埃塔的话后满脸震惊,如遭雷击:“安丽埃塔,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公主!你不觉得你性格变了么,不,准确地说,是画风变了!”
“你在说什么啊!”安丽埃塔露出了寂寞而又无奈的神情,“出生在王家,我无法和寻常女孩子一样,父王和母后一直都很严厉,同龄的玩伴,只有小时候的露易丝一个。在我渴望陪伴、安慰和倾诉的时候,遇到了威尔士殿下,与其坠入爱河。又因为和威尔士殿下聚少离多,求之不得,爱意变得越来越深刻而热切。我想要和卡奥斯成为朋友,‘或许这样的相处模式也不错’这样尝试着,然而卡奥斯却对我很冷淡……”
事实上,卡奥斯很理解安丽埃塔。光环之下,安丽埃塔也只是个十六、七岁的小女孩,在封闭而礼仪繁杂的王宫,没办法和同龄的孩子交流、玩耍,想要朋友是很正常的表现。人类终究是社会性动物,不管从精神上还是物质上,都无法一个人独自存活。安丽埃塔是王女,没办法向父王母后、朋友甚至是恋人撒娇,所以她才在卡奥斯面前露出了从未表现出来的一面。卡奥斯是她的使魔,按理说应该是亲密无间的,就算这个使魔是人类,有着重重顾忌,亲切感却不会因此减少。
“我知道了!”想通了的卡奥斯如是说,“那么,就让我真正成为公主殿下的使魔吧!这样一来,我们之间的一切隔阂都会消除,我会成为公主殿下心里独一无二的存在,公主殿下想要倾诉也好、撒娇也好,我会全部接受!”
说着帅气的台词的卡奥斯,在安丽埃塔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,扶着她的肩膀,吻上了她的唇。和小圆练习过无数次的吻技,对付安丽埃塔这只小菜鸟,实在是绰绰有余。很快,安丽埃塔眼睛就开始转圈圈,分不清东南西北了。
卡奥斯还想乘胜追击,安丽埃塔不知为何清醒过来,用力地推开卡奥斯。
“安丽埃塔……”卡奥斯装出无辜的样子,心里却很烦躁,所以就说有心上人的女孩子太难搞了。
“对不起,下意识地就……”
“该说‘对不起’的是我,对不起,事先没有通知就亲了你。这样,我们的使魔召唤仪式就完成了,很遗憾,我身上没有任何反应,看来我不是虚无使魔神之助手呢!”
“……”安丽埃塔沉默了一会儿,“这也在情理之中,毕竟我也不是虚无魔法使……”
前一分钟气氛还非常好,现在这片空间却诡异得让人待不下去。如果眼前的是个没有心仪的人的女孩子的话,早就被攻略了吧,卡奥斯自嘲地笑了声,说:“对了,你让露易丝和才人去做什么了?”
“暗中调查贵族虐待平民的事。”
“为什么不让我一起去?”
“你是我的使魔,那些贵族现在人手一张你的画像,让你去就没办法暗中调查了。”
“说得也是,虽然我也不认为他们能调查出什么……我倒是可以举报一起贵族虐待平民事件!”
“哦?是谁?”
“瓦利埃尔公的三女。”
“露易丝……”
“那晚公主殿下也亲眼看到了吧,露易丝虐待才人?我也不是想插手人家主人和使魔之间的‘交流’,但才人是我的朋友,关于这一点我想请公主殿下劝说一下露易丝。”
“嗯。”
“那,我就先走了。”卡奥斯说着,迅速离开了休憩室。
卡奥斯并不喜欢安丽埃塔,即使如此,被她拒绝,卡奥斯还是很不爽。这让他想起了当初被妹妹拒绝时,痛苦而无奈的心情。这让卡奥斯动摇了,怀疑起自己所作所为的对错。不管是洪樱的事还是安丽埃塔的事,毋庸置疑都是卡奥斯的错,即便会痛苦,那也是他自找的,与人无尤。
恋爱能让人快乐,也能给人带来同等程度的痛苦,这是无法避免的事。能够忍受就继续,无法承受就放弃,选择在个人。卡奥斯迷茫了,自己还有坚持下去的必要吗?选择攻略塔巴莎要轻松许多,还有依露库库助攻……回到自己的房间苦思良久,最终卡奥斯却只是得出了“顺其自然”这不算结论的结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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